油篓寨,又名玉楼山,友鹿寨。是博山、淄川两区的界山,坐落于池上镇石臼村西。远看此山酷似古时盛食用油的油篓,因之以名。主峰海拔859米。据《续修博山县志·山川》记载:“玉楼山,距县东南八十五里,俗名‘油篓寨’。东连十八盘岭,虎林乡人避乱于此。”此山古名玉楼山,可能是因山形呈三层楼状而得。此山与东边的雁门寨、东北方向的蟠龙山构成三足鼎立之势,山谷中间为石臼溜诸村。
由于此山是界山,所以《淄川地名故事》和《博山山水·池上镇卷》皆载有关于此山的传说。故事梗概就是:某村一肩挑两空篓的卖油青年回家走到山下,放下担子小歇,一转眼,山上有一石孔往外淌油。青年喜出望外,急忙装满油篓后,薅了一把杂草把淌油的石孔堵住了。他的本意是让乡亲们也来取油,不料想他用的草名叫“万年蒿”,此油孔被堵了,只有一万年之后才能再淌油。结果油篓寨从此不再淌油了。
这一传说,反映了历代劳动人民对丰衣足食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期盼。因为油盐历来就是人的生活必需品,尤其是油,更是珍贵,民谣有“春雨贵如油”之说,把油作为珍贵物品的标志。我的出生地就在油篓寨脚下,我自小也希望此山能淌出油来,所以身历其境,心有同盼。
下面是一段真实的故事。油篓寨下的石臼村,是一古村,因村外有舂米之用的大石臼而得名。村内一陈姓老人,是久经战事的八路军战士。在战斗中右腿受伤致残,比左腿短了一点,需穿特制的厚底鞋。他是一级荣军,当时全公社荣军的补助金他是最高的。这位陈大爷伶牙俐齿,身体壮实,交际能力又强,有正义感,脾气有点倔。总之,能让一般人佩服尊重。
上世纪六十年代初,正是“大跃进”后的“三年困难时期”粮食紧缺,食油更成了稀有之物。社员都说:“家里做菜不见油花了,眼蛋子都转不动了。”农村人还能吃点野菜树叶,榨点蓖麻或黄楝油食用,市民就更惨了。那时大豆、花生都是国家统购物品,谁敢私自买卖?更不用说榨油了。这位陈大爷由于有残疾补助金,所以生活比社员们好了几倍,大家都羡慕他。可惜的是,他的老伴去世了,他正当不惑之年就想再找个老伴。那时农村人封建意识重,不大好找,于是他就远去江苏,据说到了南京附近。这是他当兵驻过的地方。那时的市民比农民生活更困难。他碰到了一个中年寡妇,有些倾慕于他,但又怕农村尤其是山区生活更苦,心里犹豫不决。陈大爷对她说:“我住的石臼溜是个好地方,村东边有盐(雁)门寨出盐,西边有油篓寨淌油,日子好过得很呀!”陈大爷使出了“狐狸哄公鸡”的方法,花言巧语,终于把这位城市妇女哄到了老家。她一到石臼村,就急忙找出盐和淌油的两座山在什么地方。陈大爷往东往西指了两下说:“这就是雁门寨和油篓寨,只是这几年年成不好,油和盐也不出了。以后转转年成也许会出的。”这位妇女一听连呼“上当”,但是山高路远,一个妇道人家,如何回得去?即便回去,孤身一人,依靠谁去?况且这位陈大爷还有较高的荣军补助金,只好“货到街头死”“船到码头停”,随了他吧,一下子变成了陈大娘。
这位陈大娘来时我正读初中,因是邻庄,我见过她,镶着金牙,颇有城市妇女气度。令乡亲们佩服的是,她很快就适应了山村生活,爬山拾柴,上坡种地,样样都行。乡亲们都夸陈大爷找了个称心的老伴。老两口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,陈大爷于2012年去世,享年91岁。
一个山名能和一段婚姻联系起来,成全了一个家庭,可算趣事。
(来源:博山政务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