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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

06/1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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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戚古城话今昔----广戚城

今微山县城区西部戚城,为秦置广戚县治所。南朝宋孝武帝大明元年(457),广戚县并入留县,广戚县前后历时700余年。唐初,留县又并入沛,广戚之领地随留县并入沛县境。此后,广戚城附近沛设为广戚乡。广戚城逐渐被简称为戚城。清初,戚城由沛县划归滕县,建国后入薛城县,1953年8月,由薛城县划归微山县。

广戚城筑有城墙,“周四里”,建城门四座,砖石结构,东门曰奎星,西门曰仰庚,南门曰通济,北门名不详,后称老北门。1960年东门、北门的基石尚存;南门完好,拱形,砖结构,净空4米以上。城西面、北面尚存夯土城墙,高者5~8米;东面、南面夯土城墙部分残存,高2~4米。城北护城河虽淤积较重,但夏秋之际大雨时,仍具排水功能。西面、南面的护城河被明隆庆元年(1567)开挖的漕运新渠所借用(今称老运河仍具有泄洪和引水作用)。2007年在戚城区西部奎文路(广戚城东西大街)路南,压缩机厂院内,发掘一陶管井,灰质陶井管,直径80厘米,高40厘米,壁厚2.5~3厘米,整节烧制而成,共发掘完整井管7节。井底距今地面4.8米,由片石铺砌。清理发现,井内为瓦片填实,间有整瓦,为灰陶绳纹筒子瓦(有锥度),瓦长40厘米,宽14厘米,专家考证为汉瓦。瓦片中清理出汉代五铢铜钱5枚。(以上文物均存县文广新局文管所)。文物工作者考证该井成井于秦汉时期。类似这口陶管井,在戚城东谢桥、城南古楼、刘村均有发现。这充分证明秦汉时期此地不仅有较好的砖瓦建筑,而且人们具有较高的掘井和制陶技术。

广戚城文昌阁


1960年之后,随着城区的发展,群众拉土垫宅基、建房者增多,城墙破坏严重。1971年,水利部第十三工程局一分局迁戚城西端,西城墙多被铲平建房。2012年,旧城改造,广戚城南门及城内部分老建筑一并拆除。今广戚城四周城墙虽有痕迹,但已不很明显。古建筑已为高楼大厦所取代。城北护城河1970年后逐步填平,后扩建为城后路。城东护城河1980年后,逐步被当地群众填平建房。

有关广戚县较早的记载见于《史记·高祖本纪》和《汉书·高帝纪》。

《史记·高祖本纪》:“秦二世二年(前208年)十月,秦泗川监平将兵围丰。二日,出与战,破之......十一月,沛公引兵之薛,泗川守壮败于薛,走至戚,沛公左司马得泗川守壮杀之 。沛公还军亢父,至方与,未战。”

《汉书·高帝纪》:“秦二世二年(前208年)十月,沛公攻湖陵、方与,还守丰……十一月,沛公引兵之薛,秦泗川守壮兵败于薛,走至戚,沛公左司马得杀之。沛公还军亢父,至方与”。 

以上《史记》《汉书》记载的是两次战役,一是秦二世二年(前208年)十月,沛公起兵之初,亲率曹参、周勃、樊哙等三千子弟兵攻湖陵(秦置县,今微山县张楼镇湖陵村东),不克。转而攻下方与(秦置县,今鱼台县谷亭北)。然后回丰(今丰县)休整。这时秦泗川郡(泗水郡)监平闻知,率军由湖陵围沛公于丰。沛公拒守二日后,乘其疲敝,率军出战,大获全胜,泗水监平退守湖陵。二是十一月,沛公闻柴武起兵于薛(今滕州市张汪镇皇殿岗一带),命雍齿守丰,自引军赴薛增援,与泗川守壮大战于薛郭西。泗川守壮败至戚,被沛公的左司马杀之。沛公还军亢父(秦置县,今济宁城西任城境),至方与休整。

关于“走至戚”之“戚”,历史上说法不一:唐司马贞《史记索引》引晋灼云:“东海县也。”唐颜师古《汉书注》与之相同。唐张守义《史记正义》引《括地志》云:“沂州临沂县有汉戚县故城”。此三注,均把“走至戚”之“戚”认定为东海郡(今临沂一带)之戚县。

唐章怀太子贤注:“广戚故城在今徐州沛县东。”

胡三省《资治通鉴》卷第八节注:“泗川守壮兵败于薛,走至戚......班志,戚县属东海......余以地理考之,沛郡之与东海相去颇远,壮兵败而走;未必能至东海之戚。班志:沛郡有广戚县。章怀太子贤曰:广戚故城在今徐州沛县东,恐是走至戚之戚也。”

总观以上记载,结合沛公当时的作战范围和实力看,“走至戚”之“戚”应是当时的广戚,即今微山县驻地之戚城。因当时系沛公起事之初,十月,首先攻打湖陵城,不克。转而攻打方与,克之。遂还丰休整。可知方与城池相对薄弱,且距湖陵城较近,恐遭驻湖陵的泗川监平突袭,故还丰。事态的发展证明沛公的决策是正确的,遂有泗川监平“将兵围丰”之举。十一月,沛公闻柴武起兵于薛,而率军增援。与薛之泗川守壮大战于薛郭西。此地西南距广戚城不足三十里,泗川守壮兵败向广戚方向逃的可能性很大。当时广戚之西北五十余里湖陵城,西南四十里之留城尚为秦军驻守。再则,就沛公当时的兵力而言,不可能将战线拉得太长,尚不及东海郡戚县一带。胡三省《资治通鉴》之“以地理考之”是正确的。

此后,史籍·志书也有不少关于广戚县的记载:

《后汉书·姜肱传》:“姜肱,字伯淮,彭城广戚人也。”

明嘉靖《徐州府志·古迹》沛县:“广戚城即今广戚乡,汉置县名,唐时,省入沛县。”

《读史方舆纪要》卷二十九,沛县:“广戚城在县东北四十里,汉属沛郡。武帝封鲁共王子将(择)为侯邑,后除。成帝河平三年(前26年)又封楚孝王子勋为广戚侯。后汉属彭城国。晋因之,后省......”

明正统三年(1438)《徐州府志》沛县乡村:“广戚乡在县之东,有夏村、南庄......夏村庵去县东四十里。”

明万历《徐州府志》卷七,沛县乡村:“广戚乡在县东,因汉广戚县为名。旧志有十六村,现增至二十余,曰杨庄,在夏镇北八里;曰络房,在夏镇东八里......”(以上村庄今均在)

清叶圭绶主编的《续山东考古录》卷十九滕县:“广戚县故城在南五十里(一说七十里),旧以此为东海戚县,非也......而此城为广戚则无可疑......《一统志》广戚故城在江苏沛县东北四十里,则此为广戚无待辨也。”

清嘉庆《大清一统志》兖州府古迹,戚县故城:“在滕县南七十里,乃秦县也。府志(康熙《兖州府志·古迹》)故戚城周四里,今泇河同知驻此”。后史家发现此记载不妥,清光绪年间《山东通志· 疆域》改之为:“戚县为东海郡,建安十一年属琅琊,寻复旧”。并改《一统志》表中的“戚县”为广戚县。移戚县于兰山(临沂县)。清末《滕县志》亦改之。

碑碣,谱牒有关广戚城的记载:

汉姜肱碑立于夏镇广戚城南门处,毁于1966年夏。脍炙人口的“姜肱故里戚城在”是夏镇八景之一。与《后汉书· 姜肱传》记载一致。

1997年10月,夏镇官口村在老薛河清淤中发掘一唐开元五年(717)伽蓝寺碑(今存县文广新局文管所),碑载:“其地也(伽蓝寺院),左连奚公之庙,睹九曲薛水……右接沛城,空嗟泗亭之室。前臻广戚,叹美女……”考,老薛河南岸伽蓝寺院,坐北向南。东有奚公山、奚公庙;伽蓝寺院临薛水,西接沛城,薛水在沛城东金沟入泗水,泗水东岸有泗水亭(今沛城南有金沟村);伽蓝寺院南4.5千米即广戚城(今夏镇戚城)。2000年济宁市政府将该隋唐佛教遗址公布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。

夏镇戚城西北6千米,傅村街道前寨村元大德四年(1300)刘氏祖茔碑载:“曾祖考妣礼葬于沛县广戚乡次河村……”(明初,次河村更名马寨,2000年更名前寨,今碑存该村文化广场碑亭)。

夏镇戚城北2.5千米傅村街道杨楼村杨氏谱碑载:“大明初始祖居焉,乃沛广戚里人也。名正德年家世昌而居楼,名杨家楼。”

广戚城运河文化广场


明天启三年(1623)《重修崇胜寺金刚殿并增饰诸佛像记》碑载:“余为沛广戚乡之三图人,而夏镇即其地,凡镇之梵宫道院尝游衍其中。时考碑上岁月,无如崇胜寺最远。寺之制梁栋取之桑枣,檐阿不事雕绘,创建在唐天宝间......”(崇胜寺旧址在今夏镇部城村)。

夏镇戚城西北6.6千米,傅村街道刘村村内清康熙二十四年(1685),《重修人祖庙》碑载:“大清国徐州沛县城东广戚乡人氏在刘村重修人祖行宫......”

夏镇戚城东4千米夏镇街道洛房村《周氏族谱》载:“七十四世祖书柏,由徐州北象山迁沛邑城东广戚乡。”

夏镇戚城西北9.5千米傅村街道高庄《高氏族谱》载:“明洪武初由山西洪洞县迁沛邑东北三十五里广戚乡苗堌堆居焉。后洪水为害,田舍没于泽国。明正德年间东迁薛河之北。”

夏镇戚城西北8千米傅村街道崔庄《崔氏族谱》载:“明初,吾祖自山西洪洞县迁沛北崔楼。传七世,分支迁沛邑东北三十五里广戚乡垦荒建村,名崔庄。”

夏镇戚城西北5千米傅村街道三河口村《傅氏族谱》叙中载:“祖居沛邑东北三十五里广戚乡傅村,大明成化十一年(1475)分支迁三河口居焉。”

广戚城名人首推姜肱。姜肱东汉彭城广戚人,官宦世家,祖父任豫章太守,父亲为任城国相。姜肱自幼聪慧睿敏,爱读书,通《五经》,兼明星纬,为当时海内著名“五处士”之一,以博学著称。远方来从学者达三千人。他厌恶外戚执政,深知官场之弊积重难返,不愿从政,朝廷屡召不至。建宁元年(168)汉灵帝即位,诏拜姜肱为太中大夫。姜肱为避纠缠,改换行装,逃至青州,以算命为生,数年方归。熹平二年(173)在家中逝世。弟子刘操等追慕师德,刊石颂之。立于夏镇戚城南门处(该碑毁于1966年)。

姜肱还以友爱著称,少时常与弟仲海、季江同被而眠,关爱有加,传为佳话。后因用“姜被”比喻兄弟友爱。杜甫《寄张十二山人彪》诗:“历下辞姜被,关西得孟邻”。

今夏镇戚城历来有汉高祖戚姬的封地之说,相传城内有戚姬庙,戚姬梳妆台等。有貌若天仙的戚姬在戚城旁瓜地智救刘邦,刘邦瓜棚招亲之传说。1997年在老薛河内出土的唐开元五年(717)《伽蓝寺碑》之“前臻广戚,叹美女……”便可知该传说由来已久。清顺治年进士、夏镇工部分司主事顾大申在夏镇前后任职4年,留下很多诗篇,其中《戚城》一首,细说了汉高祖与戚姬及戚姬悲惨结局之故事:

汉帝营六宇,群雄受羁绁。徒手并秦项,壮心顿房闼。悲歌抱幼子,饮泣诀爱妾。羽翼彼已成,恩宠中道歇。含笑谢四公,虺隤痛伤割。朱颜销永巷,旨酒摧晨腊。清跸不可期,黄泉谁为说?我来戚城边,蓬飞风凛冽。乌鸦啄城头,巢倾鸟子灭。不见当时人,但闻水幽咽。鸟飞上高柯,未央宫若何?诗中可知,清顺治年间,戚城尚完整存在,但已凋敝不堪。

戚姬的故事曲折动人,可惜史书另有所指,《史记·吕太后本纪》载:“高祖为汉王,得定陶戚姬”。看来夏镇戚城与戚姬无关,此地多年流传的戚姬故事恐为误传。

清康熙年间,随着夏镇部城、东城(夏镇寨)的崛起,戚城开始复苏。兖州府泇河厅移至戚城十字大街东南角,总管济宁至邳州山东段运河漕务。街西设滕县主事衙门,管理滕属地方事务,百姓俗称“二衙”。当地叶氏富商在街南置豪宅,占地二十亩,大门朝北,青砖青瓦,挑檐出厦的24套院落连环相通,犹如迷宫,据说,误深入者定难出门。至清中期,戚城内先后重修、新建的大王庙、文武庙、文公祠、玄帝庙、火神庙、奎星楼等庙宇高耸,沿街店铺雨后春笋般兴起。惜好景不长,因戚城地处鲁苏两省交界处,为两省的边缘地区,清末成为此起彼伏的太平天国、捻军、幅军、黑旗军、义和团等农民起义队伍和地方武装首选的进攻之地,此时各富商大户纷纷外逃。民国初又成为直系,皖系、奉系等军阀的混战之地,百姓饱受战乱兵燹之苦,戚城满目凄凉。1921年后,进步青年柳务本、张宗申等将马列主义传播至戚城。1931年中国共产党在夏镇戚城一带设立党组织,领导人民抗捐抗税,打土豪劣绅。1938年2月,日寇飞机对夏镇戚城一带狂轰滥炸,火光四起,一些古建筑夷为平地,当地百姓四处逃散。3月,日寇占领戚城。中共党组织转为地下秘密活动,1940年2月,配合中共沛滕边县警卫营在夏镇北纸坊打死打伤扫荡的日伪军20余人,其中日寇5人。 

1945年8月16日日寇投降,戚城迎来第一次解放。9月国民党十九集团军在飞机的掩护下占据戚城及周边地带,人民又陷入水深火热之中。1948年6月,我华东野战军向敌发起总攻,7月4日夏镇一带解放,戚城迎来新曙光。

1953年成立微山县后,中共微山县委、县人委、公安局、法院、物资局、供销社、土产公司、水产公司、供电局、交通局、武装部、教育局、汽车站、银行、影院等相继入驻戚城。1958年,人民公社化后,戚城内居民成立4个生产大队,

即老北街(今戚城村,位于戚城西北部)、南门口(今南门口村,位于戚城西南部)、磨担街(今磨担街村,位于戚城东北部磨担街巷)、奎文(今奎文村,位于戚城东南部)。

改革开放后戚城变化日新月异,1982年南北大街扩宽更名为戚城街;东西大街拓宽更名为奎文路(因原街旁奎星楼和文公祠得名),并向两端延伸成为微山县城区的主干道。城区东部磨担街拓宽后,沿原名,并沿历史习惯,发展成为远近闻名的日用百货小商品批发零售集散地,生意兴隆,经久不衰。在它的带动下,近四十年来,戚城一直是微山县及周边地区经济贸易中心,先后落户戚城的有土特产杂品商场、供销大厦、苏果超市、新世纪贸易城、奎星楼商场、微山湖贸易商场、金都商厦及琳琅满目的临街小店铺。尽管微山县城区不断扩大,但戚城一直是最繁华的地段。今戚城区西部重点发展商品房住宅区,先后建成戚城小区、土产小区、喜园别墅等高档住宅区。并建运河文化广场、双桥公园、运河公园等文化休闲娱乐场所。古老的广戚城址这片热土正焕发着时代青春,昂首阔步奔向更加美好的未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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